刑案无罪率：万分之3.8还是万分之8.3 ?
刑案无罪率：万分之3.8还是万分之8.3 ?
文 | 温辉
一年一度的两高工作报告，是全国法律人关注的一件大事。
今年的工作报告，与往年一样，最为引人关注的，是报告中的一串串数字。
我们算算中国2019年度的无罪判决率。
最高人民法院工作报告中披露，全国法院2019年审结一审刑事案件129.7万件，判处罪犯166万人；宣告637名公诉案件被告人和751名自诉案件被告人无罪。
如果硬要计算2019年度，中国已审结一审刑事案件的无罪判决率，公式有两个：
第一个公式：
然而，仅凭最高法工作报告中所披露的数据，根本无法精确计算2019年度中国已审结一审刑事案件的无罪判决率。
因为：
1、分子，即宣告无罪的被告人数量，为637+751，合计1388名。
2、分母，其中公诉案件的被告人数量不明。
（1）案件数量不等于被告人数量，因此报告披露的129.7万件案件，并不意味着被告人数量为129.7万人，一案中有众多被告人的情形在2019年很常见，扫黑除恶案件中被告人人数众多的情形俯拾皆是；因此，公诉案件和自诉案件被告人总数不明。
（2）自诉案件中，有751名被告人无罪，但自诉案件的被告人总数也不明。
所以，用第一个公式，以最高法工作报告数据为基础，无法计算2019年度已审结一审刑事案件的无罪判决率。
其实，无罪判决率的计算，还有第二个公式可用：
众所周知，刑事案件移送法院后，只有三种结局：判决有罪、判决无罪、撤回起诉。
为什么说，撤回起诉案件的数量，也应当计入分母？
虽然，撤回起诉并做不起诉决定的案件，在本质上也属于无罪范畴。比如，徐昕教授发起的刑辩研修班准入条件之无罪案例，就包含了不起诉案例。
但是，这里统计的，是通过法院判决宣告无罪的被告人数量，因此，撤诉只能计入分母。
在最高人民法院工作报告中，披露了判决有罪、判决无罪两类数据。判决有罪的被告人总数量，即判处罪犯166万人；判决无罪的被告人数量，即637名公诉案件被告人和751名自诉案件被告人，合计1388人。
而对于撤回起诉被告人的数量，最高法工作报告未披露。
本想从最高人民检察院工作报告中，寻得该数据，很遗憾也没能找到。
但可以想见的是，撤回起诉的案件被告人数量，很小！
至此，就2019年已审结一审刑事案件无罪判决率（含公诉和自诉案件），我们可以得出一个结论：
即
即（公诉+自诉）无罪判决率 ＜ 0.000835（万分之8.35）
而该无罪判决率，是包含了自诉案件的无罪判决率，即2019年度已审结一审刑事案件（公诉和自诉）无罪判决率低于万分之8.35（约万分之8.3）。
对于公诉案件而言，同样可引该公式：
该公式中，之所以用约等于，是因为分母中“定罪罪犯数量”包含了自诉案件被告人定罪罪犯数量，因此该公式也并不精确，只可得出一粗略数据。
即
即2019年度已审结一审刑事案件中，公诉案件的无罪判决率低于万分之3.84（约万分之3.8）。
综上，2019年度，我国已审结所有一审刑事案件（公诉和自诉）的无罪判决率低于万分之8.3，已审结一审公诉案件无罪判决率低于万分之3.8。
此数据提示我们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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